【陈群专栏】那树•那云•那湖

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3-05-10 14:56:27


那树·那云·那湖

 文/陈群

七月的宜昌,时而骄阳似火,时而狂风骤雨。天下语文人的盛会——第二届语文湿地年会就像宜昌七月的天气,有一浪接一浪的滚滚热潮,更有因一位位名师送上的视觉与听觉的盛宴而引起的思想与思维的狂风骤雨。

 

背着因语文湿地慷慨馈赠而倍感殷实的行囊,我又回到了我的小城。似梦又非梦,抚着三位名师厚厚的书,反复聆听着现场授课及讲座的录音,复习着会议手册上那些难忘的字与句,几日来名师带给我的心灵震撼丝毫没有消减,甚至越来越强烈:抬眼望去,事事皆语文;放马驰骋,处处均大师。

 

那树

 

窗外,一棵高大的梧桐屹立在天地间,枝繁叶茂,我竟然想起那位老者:深色裤子白色短袖衬衣,头上白发多于黑发,质朴如邻里叔叔,亲切似家中父亲,一脸的谦和宁静、淡然安详,但那副秀气的眼镜、儒雅的神情一下子便会泄露他学者的身份。他就是余映潮老先生,在语文的天地间巍然成树的老者。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余老,第一次分享他满树的繁花与硕果。

 

余老一个人对课文《赫尔墨斯与雕像者》分别进行七年级和八年级的同课异构。这篇课文是我在语文教学中一次次忽视的小短文,在为大会服务过程中,受尹东老师委托为与会老师准备名师所讲课文,我再次仔细阅读了这篇《赫尔墨斯与雕像者》,并预想余老究竟会怎样设计?如果自己讲这篇课文又会如何设计?思来想去,当静观大师的课堂,我还是无比震惊。这样篇幅短小看似浅显的小寓言故事,余老竟然可以根据不同学情上得简洁又深刻,课堂上惜字如金,每句话,每个字落地有声,语文知识、阅读技能、写作指导处处扎实高效进行训练,不是指向某一个或某几个典型的学生,而是直面全体。略显安静的课堂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那力量引领着在场的每一个生命走入文本深处,走入语言与文字的最深处。


大师讲座因停电而被移到晚上,当金东方交响乐团汇报演出结束后,余老精神矍铄的开始了,依然是那种沉稳平缓的语调,依然是简洁平实的语言,呈现出的内容却纷繁丰富,是大师多年研究成果的汇总,缜密细致,扎实详尽,为每一位青年教师打开了一座运用语文教材进行教学的知识宝库。


余老就是一棵树,根须深深植入语文教学的土壤中,牢牢的,沉稳安静地屹立着,巨大的
枝叶繁茂异常,开满了花与果实。我就是树下众多人中的一个,不停仰望树上的花与果,希望有那么一两个能够落入自己的手中,一旦拥有,便慢慢地咀嚼咂摸,希望将所有的营养全部吸收,可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竟然只落得八戒吃人参果般只知其好,不知用何语言来描述其究竟好在哪里。

 


这棵树尽管结满果实给予众人,沉稳中却无丝毫骄傲。记得那天,当我们几人在餐厅为其打好自助餐,老人面带微笑走过来,用亲切的目光与众人打着招呼;两堂课下来,我们一字排开手拿书本一个个去请余老签名,炎热的天气,余老脸上除了汗水便是微笑;当因停电讲座一直持续到深夜十点,七十多岁的余老依然镇定自若滔滔不绝地为我们倾倒他的经验、他的心得,他说一直讲下去都没有问题……

 

少年时读三毛便期望“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现在才明白,不是随便哪个人都可以成为一棵高大挺拔昂扬向上且硕果累累的树,只有余老这样踏实教学、深入教研、积累丰富又谦逊颔首的学者才会站成一棵树,屹立在天地间,无不令人尊敬又尊敬。

 

那云

 

不记得哪一天,肖特以“雪域天籁”的网名入驻语文湿地教师之家QQ群,除了情绪出现小小兴奋外,我依然如他没有出现一样读他的新浪博文,依然一字一句读他在语文湿地微信公众号上的专栏,还有其他微信公众号上他铺天盖地的文字,最后沉迷在那本《我就想浅浅地教语文》里不能自拔。


他的文字不像教育类文章那般枯燥无味,竟像徐志摩的诗句般浪漫随性,读文亦在读人,以为他亦如天上云般遥远虚幻。那日,为了会议手册上的名师介绍,我第一次留言索要文字及照片,按要求提出索要三张选择最好的一张,想不到肖特竟然是那么幽默,给了两张之后,第三张竟然发了一张搞笑图片。当时,我笑喷了,原来印象中像云朵一样遥远虚幻的肖特竟如此真实诙谐。


湿地年会,听过肖特两节课加一场讲座后,除了震撼更多的是折服,是感叹。他的课堂就像天边的云彩,看似轻轻地、浅浅地在文字里变幻着,却满眼都是美;看似朴素的、家常的带学生读着,与学生聊着,却已在曼妙多姿了无痕迹地带学生品味语言的精妙;一举手一投足,那是文雅的语文,俏皮的语文,真实的语文,洒脱的语文;看似没有讲稿随意对老师们讲啊讲,却已将自己的成长,自己的感悟真实、真诚地奉献给每一个与会者,当他讲曾经用手推的油印机一张又一张的印过卷子,那分别就是我,就是曾经的我们啊;联欢晚会上,他随便一声压轴的发声,他手拿话筒放声地歌唱,那是语文,我们倾心的语文。

 

就这样,静静地坐在第一排,望着,他云卷云舒的课堂,听着他胜似闲庭信步的讲座,他在语文湿地专栏的封面图又清晰地呈现在我的眼前:莫非他也像我一样在仰望什么?是在看日,还是在看树?我只知道我深情注视的是一朵云,一朵属于语文的云。

 


 

那湖

 

年会过后忠玉妹妹计划写湿地的众姐妹,分别用一种花来比喻。多年来,我的脑海曾闪过对君姐的无数比喻。

 

最初,在一个寒冷的冬夜我发现了君姐教育在线的博客,写就一篇篇博文的那个小姑娘就像一团火一样重新点燃了我对教育的爱与激情;后来得知君姐一步步从农村到县城到重庆再到北京,我想起杨沫写小溪的句子“我是一条流淌在崎岖山间的小溪。我满身洒着细碎的光亮,怀着对大自然奇妙的幻想,流啊,顺着山绕过石,不停地流。我有时被乱石阻塞,有时被泥沙搅混……”那时候,在我眼里君姐就是一条清澈的小溪,日日夜夜唱着欢快的歌,向着自己要去的地方流淌,一路上有平缓坦途,更有巉岩险阻,她一路向前,不畏缩不放弃,终于抵达到心灵要抵达的地方。


 

后来,细读紫色封面的《一路修行做女人》时,我又觉得君姐就是紫藤萝瀑布,曾经生命中太多苦难与艰辛就像那“稀落的,东一穗西一串伶仃地挂在树梢”的生命状态,多年过去,经过凋敝的痛苦与生长的辛苦,“藤萝又开花了,而且开得这样盛,这样密,紫色的瀑布遮住了粗壮的盘虬卧龙般的枝干,不断地流着,流着,流向人的心底。”

 

如今,静静观课读人,君姐多年的修为沉淀越来越深,渐渐由浅显的小溪变成一泓深不见底的湖。这次执教的说明文《看云识天气》又是以最普通最实用的字词训练开启,但接下来,在波澜不惊的湖面又呈现了意想不到的潋滟之境,那就是“自定义分类标准给影星分类”,学生们一个个不同的分类表述掀起了这节课堂的第一个高潮,令我着实又开了一次眼界,原来说明文可以这样教,原来说明方法可以用这样通俗易懂又妙趣横生的方式传授;当再一次用影视明星的内容进行总起句的学习与练习时,我更是为之叹服,这哪里是枯燥的说明文学习,简直就是与学生们讨论明星这一感兴趣的话题,于不知不觉中将教学内容高效趣味的完成,此技艺之高超令“满坐宾客无不伸颈,侧目,微笑,默叹,以为妙绝。”

 

君姐就这样出人意料的以游戏形式引领着学生从“宏观看全篇骨架”、“中观识段落铺展”、“近观析层次构造”、“微观鉴句内逻辑”四个方面学习该篇课文“表达特别有条理”的优点。表面看似在分析这一篇课文,实则在教给学生阅读与写作这类文章的方法。宁鸿彬老师曾说:“用课文教语文知识,用课文教阅读方法,用课文教写作方法,用课文教思维方法。”王君老师的这节课应该是 “用课文教”的最经典课例吧!

 


当聆听君姐的报告时,她说:“青春语文,不仅仅是一种教法,更是一种活法。或者说,本质上是一种借助语言文字探索生命幸福之道的语文追求。”我想这也是众多一线语文教师喜欢她的最关键原因,从她的课堂与文字中读到的是激情、是自信、是善良、是乐观、是幸福、是情怀、是胸怀……那些用多篇课文中的语句来诠释“见自我,见众生,见天地”的过程与境界,是我们熟悉的却想不到的,她的挫折与求索是我们同样经历却不曾像她这般大彻大悟的,她把语文教活了教透了,她把自己的人生与语文紧紧地融合在了一起,并挖掘了获得人生幸福的真谛。她就是一泓湖,明净又深邃,每一滴水波中折射的都是青春,都是语文,都是我们的人生。

 

感谢这次湿地年会,感谢三位名师和无数与我一样的草根语文人,让我越来越明白语文是什么?语文是对唐诗宋词的热爱,是对经典名著的流连,是侃侃而谈的风度和气魄;也是对一棵树、一片云、一泓湖的崇拜与敬仰,是爱生活、爱文字的一群人的狂欢,是我们深入骨髓的血液与灵魂,是生命中日日夜夜的思考与时时刻刻的呼吸


作者简介:陈群,秦皇岛市昌黎县第四中学语文教师,秦皇岛市作家协会会员,秦皇岛市语文骨干教师,语文湿地栖居者,爱生活,爱语文,爱阅读,爱写作。三尺讲台播撒阅读的种子,真实文字记录教育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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