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悠悠
程光胜
◆ 壹
总喜欢
站在高高的山巅
望着天空默默寻觅
寻觅一颗
被厚厚的白云
蒙住了的悠悠的心
此时
我的心
也像一朵白云
正悠悠飘散
也像云底下一只断线的风筝
难以着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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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
向着远方的
落魄又失魂的鸟儿，
你的心到哪去了？
突然发现，
它所爱恋的悠悠远行去了大海，
它的心就禁不住离开躯壳，
像丢了什么东西似的向着远空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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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
远方有一片海，海风吹拂海面，海面又泛起一朵朵浪花，浪花追赶浪花，就像天上抛下来的一条条银蛇，汹涌着，向岸边的岩石拍打过去；顿时，浪花碎成雨点，好似千千万万颗晶莹剔透的珍珠，洒向大海；也在此时，有只海鸥，它舒展翅膀，翱翔在大海上空，迎风搏击浪花，发出一连串清脆而尖历的“欧，欧”声。是的，大海的宽廓，大海的蔚蓝，大海的狂烈和神秘，无不令人时时向往，夜夜难眠；是的，就在那个五月，就在悠悠远行去了大海的时候，无边的大海，就像一匹看不到尽头的蔚蓝色的绸缎，在海风中轻轻的，轻轻的飘啊飘，飘进我的心间，禁不住，我也跟了“向着远方的鸟儿”去了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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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大海上空涌起晕云，太阳从云隙间泄露出来，绽放着万道金光，洒向海面和大海的沙滩。霎时，“海”变成金黄色了；“浪”变成金黄色了；海、天之间顿时变了样，都成了金黄色。
那天，海风很大，海风卷击海浪，海浪拥抱着这个金黄色的世界，哗哗哗地冲向沙滩。
那天，我穿了一件红色的无袖短衫，一条白色、飘盈的短裙。我光着脚丫、长发飘飘，我迎着风搏着浪，忘情地奔跑在大海的沙滩上——风是那么润，沙是那么软，浪是那么亲，每一脚下去，让人感觉就像是亲吻着恋人的唇一样那么美！
涌动的云，从云隙间泄露出来的万道金光啊——我的发飘在飘，我的裙在飘，我的心在飘……猛地，我想豪放一下我此时此刻的激情，我舒展四肢，在海浪滚滚的沙滩上，在云隙间的万道金光下，闭着双眼一声惊呼，忘情地腾空一跃……
就在我闭着双眼，腾空一跃的时候，在我的心海，突然回荡起一个像观音菩萨温厚的声音：“‘向着远方的鸟儿’，你终于见到大海了，如愿以偿了吗？”
如愿倒是如愿了， 但我是悠悠，怎么突然就成了“向着远方的鸟儿”呢？
“不，我是悠悠！”我立马驳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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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哪是悠悠？” 那个声音再一次在天空回响，“你的确是‘向着远方的鸟儿’，只是在你去大海之前，你饮了一杯‘痴情水’，并且痴情的一遍又一遍地细看了‘悠悠穿着一件红色无袖短衫，一条白色、飘盈短裙，光着脚丫，长发飘飘，迎风搏浪，忘我地奔跑在大海的沙滩，而后禁不住腾空一跃’的情景，导致你思心太重，忘却自己，幻化成悠悠了！”
忘却自己，幻化成悠悠了？
谁？
我？
饮了一杯“痴情水”，就忘却自己，幻化成悠悠了？
可当我还想辩解说“我就是‘悠悠’”时，突然一只海鸥，在大海上空，迎着风搏着浪，发出几声清脆而凄历的“欧，欧”尖叫，将我从梦中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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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
午夜，很静
屋子，很寂
思念的人平躺着
胸腔，很涌
远方的风
在窗边“呼呼”的吹
墙上的钟
在耳边“滴答”的响
思念的人平躺着
听着风
看着钟
还抚着胸
午夜醒来
从窗边远望出去
中秋过后的晴朗天空，依然白云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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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图片来自网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