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的全世界路过

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3-05-18 23: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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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如书,我偏爱你这一句,愿做个逗号,待在你脚边。但你有自己的朗读者,而我只是个摆渡人。”



人生最漫长的那些夜晚,如同一条黑暗的隧道。山坡外云霜雾雪,和自己都没有关系。


一步步走过去,终于走进晨光暮色。回头望望,却只看见平常的山野荒原,城楼高架,似乎那条隧道从来没有出现过。


但我们知道,真的经过,也真的存在。

 


梦里她依然微笑,母亲依然年轻,朋友依然欢聚一堂,理想和爱情一起发光,光芒万丈。

童年数过的星河,小巷拐角那丛草木里居住的萤火虫,二十四岁用所有积蓄买的生日礼物,这些都是确有其事。


就像真爱两个字虽然饱受不屑,但它确有其事,在每个人的故事里,都发生过。


总要有人站在那里,去还原爱情本来的模样。




因为说故事的人,听故事的人,故事里的主人公,他们都曾漂流河面上,也曾摆渡别人。听这首歌,听到铭记在心的一句话。


你这一辈子,有没有为别人拼过命?


“小玉不知道想着什么,突然开口:‘你这一辈子,有没有为别人拼命过?’

我一愣,不知道怎么回答。


小玉看着夜色,说:‘我说的拼命,不是拼命工作,不是拼命吃饭,不是拼命解释的拼命,那只是个形容词。我说的拼命,是真的今天就算死了,我也愿意。



“马力坐在广场的长椅上,脑袋耷拉着。我看见小玉站在长椅侧后方,路灯把两个人影子拉长。小玉慢慢抬起手,地面上她的影子也抬起手。

她微笑着,让自己的影子抱住了马力的影子。


可是她离马力还有一步的距离。

她要走了,只能抱抱他的影子。

世事如书,我偏爱你这一句,愿做个逗号,待在你脚边。

但你有自己的朗读者,而我只是个摆渡人。”


你为别人拼过命吗?就像走完一条漫长的隧道。

我有一杯酒,敬给这一场大梦,相见时不远万里,分别时各奔东西。然而梦里有人说,声音轻柔而坚定,她说,让我留在你身边。


 

小玉文静秀气,却是东北姑娘,来自长春,在南京读大学,毕业后留在这座城市。她是我朋友中为数不多正常工作的人,不说脏话不发神经,腼腆平静地活着。


相聚总要喝酒,但小玉偶尔举杯也被别人拦下来,因为我们都惦记着要有一个人是清醒的,好依次送大家回去。这个人选必须靠谱,小玉当之无愧。


有次在管春的酒吧,从头到尾默不作声的小玉偷偷喝了一杯,然后眼睛发亮,微笑愈加迷人。她蓦然指着隔壁桌的客人捧腹大笑:“快看他,脸这么长最后还带个拐弯,像个完整的斜弯钩,再加一撇那就是个匕。”


就是个匕!匕!这个读音很暧昧好吗?!

全场大汗。从此我们更加坚定了不让她喝酒的决心。


2008年秋天,大家喝挂了,小玉开着她那辆标致307把我们一个个送回家。我冲个澡,手机猛震,小玉的短信:“出事啦,吃宵夜啊。”我立刻非常好奇,连滚带爬去找她。


小玉说:“马力睡我那儿了。”马力是个画家,2006年结婚,老婆名叫江洁。

我一惊:“他是有妇之夫,你不要乱搞。”说到“不要乱搞”这四个字,我突然兴奋起来。

小玉说:“今晚我最后一个送他,结果听他嘟囔半天,原来江洁给他戴绿帽子了呢。”


小玉告诉我,马力机缘巧合发现老婆偷人,憋住没揭穿。最近觉察老婆对他热情万分,还有意无意提起,把房产证名字换成她。马力画了半辈子抽象画,用他凌乱的思维推断,这女人估计筹备离婚,所以演戏想争取资产。


我严肃地放下小龙虾,问:“那他怎么打算?”小玉严肃地放下香辣蟹,答:“他睡着前吼了一嗓子,别以为就你会演戏,明天开始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实力派演技。”

十月的夜风已经有凉意,我忍不住打个寒战。


小玉说:“他不肯回家,我只好扶到自己家了。”

我说:“那你怎么又跑出来?”

小玉沉默一会儿说:“我躺在客厅沙发,突然听到卧室里撕心裂肺的哭声,过去一看,马力裹着被子在哭,哭得蜷成一团。我喊他,他也没反应,就疯狂地哭,估计还在梦里。我听得心惊肉跳,待不下去,找你吃消夜。”


我假装随口一问:“你是不是喜欢他?”

小玉扭头不看我,缓缓点头。

月亮升起,挂在小玉身后的夜空,像一轮巨大的备胎。



面对生活中任何悲伤和痛苦,都能一炮轰过去,一路碾过去,咆哮过去,冲杀过去,活得淋漓尽致,去他妈的后悔和困惑,我站在这里,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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