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付出 寂寞坚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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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NG,RING,RING..... 上午10时，一趟货运列车正在通过抚（州）乐（化）线K35公里310道口。
停留道口两边的行人和车辆越来越多，有的小车司机摇下车窗一番吞云吐雾，也有焦急的行人抱怨火车开得太慢，耽误了他进城送货。此刻，南昌工务段抚州线路车间道口工董贵琴与她的爱人戈爱民，分开站立在道口两边环视周边，维持秩序，防止有人或车辆抢越道口引发事故。
像这样的场景，董贵琴夫妇已经历了18年。话说，董贵琴是工务段正式职工，丈夫戈爱民当过武警，在国企干过，也到广东打过工，后来找了份司机的活计补贴家用。2000年，工务段允许夫妻承包道口，董贵琴便和无固定职业的丈夫一起揽下了这个活儿，从此，他们一家人以道口为家，在道口吃，在道口住，共同守护着道口的平安。
走进道口值班室，可以看到夫妻俩作业用的口哨、对讲机和工具包，整齐地挂放在衣帽钩上。已经泛黄的道口工上岗证外壳，仿佛也在讲述一个坚守的故事。看道口的工作，似乎不费体力，但是其实精神上挺受折磨。因为是夫妻承包，从上岗的这一天开始，到退休才能下班。承包道口18年，夫妻俩心和人都被拴在了道口，这一个班一当就是6500余天，董贵琴只在父亲去世时请了3天假。
抚乐线的车不多，目前是每天一趟货车。而眼前的这条公路，是崇仁县到丰城的主要公路，车流量较大。董贵琴每日的工作从整理着装开始，用她的话来说：“我们每天守在路口，也要和来往的行人、车辆打交道，也算是铁路的‘窗口’岗位呀！”
道口车水马龙，灰尘很大，董贵琴夫妇又喜欢干净整洁，要保持道口的环境卫生，每天的清扫擦拭必不可少。当然，道口相关的设施设备也是由他们负责保养。打扫擦拭看似小事，其实忙活一番下来，也能让你在大冬天里额头微汗。其实，对夫妻俩来说辛苦劳累都是小事，道口的安全才是大事。有时候晚上正睡着，听见“哐”一声响，就得赶紧起床看看，是不是汽车撞坏了道口设备；听见喇叭声，明知夜里不会有火车过，也总会不自觉地出门看一眼才放心，因此，晚上睡觉总睡不踏实。
承包道口以来，夫妻俩处置了一次次险情。2008年罕见冰灾，道口上一根万伏高压线坠到离钢轨3米处，他们立即放下栏杆，拦停旅客列车，及时通知供电局处理；另一回，一辆大货车开到股道中间意外熄火，而南昌开往江边村的7205次旅客列车就要通过，俩人立即动员行人一起把汽车推离了道口，及时开通了线路；2013年9月，一个老头晕倒在道口，戈爱民一哈腰把他背起，并把老头送到家里。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董贵琴的回忆，货运列车将在十分钟左右通过道口，马上要开始准备作业了。
戴好帽子，拿好信号旗，打开电铃，走出值班室便开始作业。这种滑轮式的道口栏杆起降装置需要人工操作，每日要重复摇起、放下的动作，董贵琴早已熟成生巧。
董贵琴在操纵钢丝卷轴放下道口栏杆时，戈爱民早已穿好防护服，在道口另一侧疏导来往的人员车辆。此时，栏杆落定，夫妻两人分列道口两侧，颇有“我在长江头，君在长江尾”的画风。
画面中穿着防护服行走在轨道旁的身影，是董贵琴的母亲黄保英。老人家住在崇仁车站附近的铁路廉租房里，过个三四天，她就会走两里路来看他们。由于310道口地处村镇要道，附近居民为了通行方便，时常冒险穿越轨道。正应了那句“世界上本没有路，走得人多了便成了路”，这就导致村民常走的“捷径”演变成了一个“非法道口”。每逢重点时段，老人家也会到道口来帮助夫妻俩维护道口秩序，这个“非法道口”便是黄保英的防护地点。
女儿戈惠惠从单位下班后，便乘动车到了抚州，再转班车回到崇仁，走一段路就到了道口。其实，这一段路骑电动车大概要十来分钟，平常都是戈爱民开车来接女儿的，但为了给家人一个惊喜，惠惠径直走了下来。透过窗，看到女儿戈惠惠抱着一捧花和一个中国结，董贵琴站起身来，推开窗喊了一句：“女儿，回来啦！”
戈惠惠从湖南高速铁路职业技术学院毕业后，应聘到了是中国铁路南昌局集团有限公司南昌通信段，也算圆了父母的心愿。23岁的她已经在南昌无线车间干了一年通信工，主要是负责检修动车组的机车综合无线通信设备。女儿是父母的掌上明珠，父母也是女儿的温馨港湾，一回家看到母亲，就忍不住来了一个熊抱。
道口的生活也艰苦，最闹心的是电压不够，夏天只要车站一开空调，道口的灯“就跟鬼火一样”，插上电饭锅，安全天显示屏就亮不起来。记得有次地方修路导致道口停水，董贵琴说两个月来都是挑水用。为了女儿今后的生活考虑，董贵琴夫妇攒钱在抚州市里买了一套新房，但由于特殊的工作性质，一家三口还是常年居住道口房。在值班室的后面是一大一小两间卧房，厨卫倒也齐全。出了道口房，后头是一小片菜地，长着各色蔬菜和一棵桔子树。夫妻俩自己动手垒了鸡舍鸭棚，养了些鸡鸭，日常生活也算是自给自足。
回到家，戈惠惠总会帮着父母摘菜洗菜、清扫整理，操持些家务，比同龄人要懂事许多。寒冬水冷，看她洗了洗刚摘好的蔬菜，那一双纤手就冻得微微泛红。
外婆上了年纪，但平常只要听说戈惠惠回家了，一定会走来看外孙女。戈惠惠喜欢陪外婆说说话，给外婆捶捶肩膀，但只要外婆问起：“惠惠，有没有找男朋友呀？”一听这话，戈惠惠总是满脸绯红，欲说还羞。
厨房里，此时正热气腾腾......戈爱民在家里总是扮演“大厨”的角色，算得上了炒、炸、煎、卤、烙样样拿手。看到老婆进厨房，一定要夹一块今天的大菜“五香蹄花”，给老婆大人先尝一尝。
灌香肠也是南方必备的“座菜”，蒸上几根香肠，切成片，那满屋子都是:“香喷喷，好吃看得见呀！”
中国人都企盼团圆。一家人围坐，啃一只猪蹄，吃几片香肠，一边吃一边说说开心事，那叫一个惬意。
寒暑易节，始一反焉。一家人在301道口度过了十八载春秋，明年7月9日就是董贵琴的50岁生日，也是她退休的日子。回首岁月，往事历历在目，夫妇俩最大的心愿就是女儿好好工作，找一个好人家，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在女儿的提议下，请来了摄影师为他们拍一张美美哒全家福。
时间在指缝中悄悄流逝......自从女儿到外省读书、参加工作之后，家人相聚的日子总是短暂的，眼看女儿又该回单位了。戈爱民开车送惠惠去车站，临行前，董贵琴还不忘在车窗外叮嘱女儿注意防寒保暖，有事就给家里来电话。
看着女儿走远，董贵琴的眼睛里又湿润了起来。这时的道口，依然车水马龙......
来源：南昌工务段、南昌通信段
文摄：丁波、肖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