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仓散文】拾起的记忆,不忘的情怀,历史的暗角,时光的碎片

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3-05-10 14:5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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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燕:情牵燕子河


    我家乡小城的东边,有一条清粼粼的河流,她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燕子河。河上一座平坦的石拱桥,将小城与郊区乡村连接起来。小时候不知燕子河从何而来,只是十分喜爱。直到今天读了式路先生的《如花的微笑》才明白那条让我魂牵梦绕的燕子河是发源于岷县闾景乡双燕山,更多的水源来自礼县湫山、崖城、罗坝乡一带,在礼县境内与西汉水汇合。她是我们小城的母亲河,清澈的河水如甘甜的乳汁养育了两岸的人们,河滩里的沙石养活了一代代人。


我的家距燕子河仅有十分钟的路程。小学三年级时,我们家从城西里的小巷搬迁到中山林,便与燕子河结下了情谊。那时的中山林还很荒凉,除了有一座师范学校,几家零星单位,周围全是田地。燕子河畔是一处美妙的胜地。河堤两岸,杨柳依依,麦浪翻滚,东边的河岸边有一处浓密的树林,是鸟的天堂。人们似乎与生俱来有着和水亲近的天性。每天清晨,早起的人们在燕子河畔锻炼身体,莘莘学子在晨读,农人吆喝着犁牛在田间耕作,真是一幅优美的田园油画。夏季这里就更热闹,村姑在河边浣衣,五颜六色的衣服晾在草地上,光溜溜的孩子在河里嬉戏,柳树成荫下成双成对的情侣在散步。冬季冰雪覆盖,河面上大片耀眼的薄冰,堤岸树枝上挂着晶莹的我冰柱,孩子们滑冰、打雪仗的欢笑声回荡在旷野。这里有山有水,有林有鸟,空气清新,是我们的乐园。寒来暑往,燕河水伴着我从黄毛丫头长成为亭亭少女。


有一年夏天傍晚时分,我骑车子带着小外甥女毛毛去河堤边玩。心情愉快的我,飞快地蹬着轮子,不小心河堤边新铺的沙石滑倒车子,我把持不住,连同毛毛车子一同栽到河里,顿时我们成了水淋淋落汤鸡。旁边读书的师范学生跑过来帮忙,推出了车子,捞出毛毛的鞋子,而我的新牛仔裤撕裂了一道口子,一只鞋也不知去向。所幸河水不深,毛毛也没受伤,却也吓得魂飞魄散,羞赧不已。谢绝了那个同学要送我们回家的好意,抹干脸上的水,赤足带着孩子逃也似地离开。回家偷偷换了衣服,买了好吃的贿赂毛毛,千万别告诉别人。不知如今已长成亭亭玉女为人师表的外甥女可否记得幼年那一次与小姨的惊吓遭遇!


有河流的地方就会有桥。我的父亲就是毕生致力于自己所热爱的修桥铺路工作。他是甘肃通渭人,从交通学校毕业后分到了礼县交通局,与母亲喜结连理,从此扎下了根。当年正好参与了燕子河桥的建设。他常年在野外工作,勤奋敬业,到老年积攒了一身疾病。记得父亲退休后,骨质增生疼得他每晚睡不着觉病,我常陪他到燕子河桥上来来回回地散步,累了就坐在桥边的台阶上。我捶打按摩着父亲瘦骨嶙峋的病腿,他给我缓缓地讲着关于历史上名桥的故事,以及建一座桥从设计预算、绘图实施、竣工验收,所花费的材料时间等,如数家珍般地讲着他一生所承建的大桥的名字,就像对待他所珍爱的儿女一样怀有深情!因为对父亲工作的理解,也因为对父亲的爱戴,我们儿女都爱着天下所有的桥,对桥有着格外的亲切感。


参加工作后,虽然忙碌,与燕子河却从没疏远过,闲暇时和女友相约在河边散步游玩,互诉心中的小秘密。那时,每每看着擦肩而过佩戴校徽的大学生,那青春飞扬的面庞写满自豪,顿生羡慕之情。对知识的渴求,使我在朋友的引导下加入到自学考试的队伍之中。不知深浅的我第一次报考四门功课。由于工作繁忙影响学习,等到成绩公布,最高分只有五十六分。看着学友的合格单,我失落、悔恨。傍晚一个人坐在河边,难过得流下眼泪。泪水滚落河里,融入水流奔向远方。那是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圆圆的月亮从山的那一边姗姗升起,如水的月光照在河面上波光粼粼,似跳动着无数银鳞似的碎片,河水哗啦啦一路欢歌。我却心情沉重,受到了自考路上唯一一次痛彻心扉的打击。我一遍遍地问自己,是坚持还是放弃?原以为很简单容易的,竟是这么个结果。我才想起学友说过的一句话,“自考进去容易,出来难”。是的,要想获得毕业文凭非得扎扎实实下苦功才行。我深切地感到自己的狂妄和自以为是。默默地盯着河水,想起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说的一句“一个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从而明白了“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我不能就这样放弃,自尊心也让我不甘放弃。于是擦干眼泪,掬起河水拍在脸上,清凉的水抚平了我焦躁的心,然后心情平静地向家走去。后来经过三年的努力,我终于如愿以偿,圆了我的大学梦想。燕子河见证了我的汗水和成功。


在我的记忆里,那个在燕子河畔徘徊的女疯子我一直忘不掉。她就住在燕河对面的村子里。那时隐约知道她神志不清,但也不太严重。常见她独自一人在河堤边行走,口中自言自语。有天傍晚,我看完书准备回家,迎面碰上她。她在我面前站住了,要看我的书,我吃了一惊,本不想给,又怕她打我,只得壮着胆子递过去。她看着封面,竟清晰地读出书名。我好奇地问“你认得字?”她没有回答,将书还给我,和我并排走起来。我不敢再说什么,怕惹恼了她,心里惴惴的。她突然羞涩地一笑问“爱情是啥?”我心里咯噔一下,非常惊讶,莫非她因感情问题而发的病?当时我也模糊,只是说:“就是两个人很爱吧!”她像想起了什么,忽然转身又走向河堤。我回头注视着她疾走远去的背影,猜测着她的遭遇,半年后再见她时,赤身奔跑在马路上,蓬头垢面,追逐小孩。好心的女人送给她衣服穿上,不到半天又一丝不挂了,赤日炎炎下,她汗流满面地奔跑,几天时间,壮硕的身子就消瘦了。人们议论纷纷,有人说她曾出嫁,后被男方抛弃,家她里只有老母,一个兄长成家另过,不闻不问。我深深地替她遗憾惋惜,却没有办法。后来她从小城消失了,,有人说她某夜出了车祸。


日月如梭,春去秋回。曾几何时,美丽的燕子河已面目全非,成了小城的垃圾场。一车车的垃圾倾倒在河堤上,臭气熏天。河对岸的树林砍伐一空,两岸绿油油的庄稼地日益被高楼大厦蚕食。肆虐的采砂船日夜挖掘,大大小小的深潭似神秘的陷阱,暗藏杀机。某年夏天,活生生夺取了三位即将高考的青春少年,亲人哭声震天,肝肠寸断,谁也不愿再去那阴森可怖的地段。只有燕河水细流苟延残喘,呜咽着流去。


几年前我离开家乡去了另一座小城。远离了潺潺的燕子河。但是家乡的河流一直流淌在我游子的梦里。每当月圆之夜,柔情的月光拨动着我心灵深处的那根最长最柔的思乡之弦,眼前就会幻出那条清亮纯美如少女的燕子河。想起我那长眠于燕子河畔南山上的父亲,最终他没有回归故里。其实父亲在这里生活奋斗了五十多年,他早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乡,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了这里,深深地融入了这里。父亲生前常说“水土不一样,但我们守望家园的情一样,不管在哪里,天下的黄土都埋人,因为我们都是大地的儿女。”不管命运或者时代的飓风将我们吹向何方,只要我们坚信脚下土地的坚实并存有向上的信念和愿望,我们就会生根发芽,成为风景。就像日夜陪伴他周围的五颗葱茏青翠的参天古柏一样,站立成天地间的永恒的风景。


我的家乡是先秦故里,非子牧马的地方。《史记·秦本纪》记载:“非子居犬丘,善养息之。”这里是陇上著名的三国古战场遗址。近年来,家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当年憔悴的燕子河重新焕发了光彩,古老的燕子河桥被拓展加宽装扮一新,不远处一座漂亮的东新大桥像长虹横卧水中。两岸风景如画,建起了滨河公园。亭台水榭,鸟语花香,吸引着人们流连忘返。先秦文化韵味和现代化气息相融合的西汉水风情线是小城的一大亮点,沿着燕子河北上,置身于设有长城垛口、烽火台式护栏和二十四孝石雕等仿古建筑风格的风燕河情线像一幅古色古香、优美典雅的历史画卷展现眼前。不由得让人遥想起秦人在这片热土上繁衍生息,统一天下的伟大壮举,更让人领略到礼县历史文化的博大精深。


每每回到家乡,我会回到情牵梦绕的燕子河畔,徜徉在岸边,这时,我会面向南山,举目远望,向长眠于古柏下黄土地上的父亲深情地道一声:“爸,您的女儿又回来了!”那燕子河漾动的粼粼水波使这座小城充满了灵秀和雅致。流光溢彩的霓虹灯变化莫测,灯影人影,歌声人声,犹如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面对倒映星月的河流,我那颗在尘世奔波的坚硬之心,也渐渐变得柔软、丰盈。思绪就在血管里跳动,跳跃着一种根深蒂固的情,对故土、对母亲永远割不断的浓浓亲情!因此无论我们走多远,都走不出母亲慈祥温和、疼爱有加、绵绵不舍的深情目光。难怪诗人这样说:故土是我们生命的摇篮,是童年的一首歌,是梦中的一幅画,是穿透人生的一缕情,是一只精致的纸船,放在梦中漂游,常被泪水淹没,是我们每个人的根。生活了三十多年的故乡,是我生命中难以割舍的情怀,是故乡教会了我认识山的厚重水的清澈。于是我对故乡的山水常感念于心,对故乡的一草一木充满了眷恋和热爱。无论身在何方,都会把生命的根扎进异地的土壤,把梦想的枝叶托向天空,将最美的生活之花绽放,是故乡哺育了我人生的朴实,梦想的执著,事业的成长……


祁云:大堡子山的钟声


,就去北京;要看两千多年前国家军事史,就去西安;要看三千多年前秦帝国创立军事史,就看甘肃礼县。来看古称“西垂、西犬丘”今称“大堡子山”的地方。

——题记


大堡子山,一个以墓葬灵骨守国的军营。


甘肃礼县的地名,以堡起名的很是密集,各村都有以堡起名的地名,地名的构成方式姓氏+家+堡,有名的有祁山堡,石堡,罗家堡,赤土山堡。如刘家堡子、张家堡、候家堡、陈堡等在礼县遍地都是,凡是有人聚居的地方总有一个堡子在那个地方的险要处矗立。“堡”标准的象形字,土上面站着抱娃人。 “保”意思是 :反抱,双手从背后搂着,表示反抱孩子,即用双手将孩子背在背上。背子求安,这是中国古代的养育传统,因为古代的幼儿除了野兽袭击、拐卖的威胁之外,还面临饥饿、虫害、水火等各种威险,父母外出或下地时,只有把孩子背在自己背上最安全。古人将小孩用背带兜住屁股背在肩上的传统一直沿续到现代。“堡”就是土垒上站着抱娃人。康熙字典解释:军事上防守用的建筑物,堡垒、堡城。据险筑堡以自固,关中堡壁三千余所《晋书·符登载记》。礼县有千余堡有余,这些地名信息,给人感觉扑面而来的是军事战防信息,其次这些“堡”都与某一姓氏结合的人事信息,确实相当多的礼县人就生活在堡子山下的湾、梁、沟、坝里,从这一地名信息可以想象礼县这块土地上古老的村落、坝、川、沟、峁、梁都处处与军事战防有关,有军事在活动。一座高山大堡及其围绕数以千计的堡子,以大堡子为首千百小堡子,当初抵御犬戎入侵的战防体系,大秦后方最坚定的基石,成了秦后两千年来每当社会大乱,民众防敌防盗的避难堡,直到解放前夜。


千座堡子,千个哨岗,村村有堡,个个士兵,和时农牧,战时成伍,掘盐炼铜,厉兵秣马,是秦人稳步东进,一统天下的那颗历史之树最初的苗圃之域。三千多年后的今天,那些代表建立礼乐制度世界首个国家制度的雏形的青铜大钟,玉石磬音,依然能发出精准的钟声磬音,节奏分明,和谐共鸣。


我常常站在大堡子山上这远古的老秦人曾经站过的地方,我视乎听到青铜大钟响起:“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嬴秦在陇上为什么能崛起呢?秦人崛起与艰难的生存环境分不开,嬴秦从血与火的战争中走出,嬴秦崛起时,充满生机,由于朝政的昏庸残酷,对维护统治已补齐作用,处于上升之初,这与周王朝的衰落和尚处于奴隶社会的犬戎,因循守旧,依山险而居,四处寇掠,形成了鲜明的反差。秦人是大苦大乐的族人,这种大苦大乐是古秦人风骨的遗风,也是取胜的精、气、神所在。秦人西周时期远古民歌《秦风》,就有苦与乐鲜明的奏唱,可以使人想起秦人在“在西戎、保西垂”时,在陇东南围绕今礼县大堡子秦陵,这一带长川大坝,苍茫茫大地上战天斗地艰苦的戎边生活,面对全军覆灭,寒冬无衣的苦难,他们击打矛柄戟把,唱问苍茫大地?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戈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秦风·无衣》。


这种迁移征战环境下,绝境中求生存,求复兴的大悲之乐,是秦人哭唱艺术悲凉、疑重,苦乐叠加,刚柔相济的生命缩写,无不带给我的生活启示。秦人在兵强马壮之时的乐境民歌吼唱:既见君子,并坐鼓瑟。 今者不乐,逝者其耋。既见君子,并坐鼓簧。今者不乐,逝者其亡。《秦风·车邻》。据考证,秦戏是百戏之祖,是秦人在残酷的戎边鏖战中产生的军曲、战戏,我琢磨人类的戏曲文化也许就源于这种苦与乐的心理磨合。花音板和苦音板的韵律反差,在秦腔戏里表现得最为凸出。听苦音,听得人撕心裂肺、愁肠百结,哭唱得天昏地暗,天地动容,凄然泪下。听花音,听得人春情萌动,惊喜若狂,欢天喜地,云动山舞。与秦人民歌一脉相承的秦腔,大苦与大乐依然是老秦人特色,这种迁移征战环境下,绝境中求生存,求复兴的大悲之乐,是秦人哭唱艺术悲凉、疑重,苦乐叠加,刚柔相济的生命缩写,无不带给我的生活启示。我不知道古秦人的钟磬之声是何乐章,我想肯定还是大苦与大乐的合奏。

位于黄土梁峁沟地貌向陇南山区阶梯降坡过度带的礼县,高低错落遍布城域的山丘,天然形成源于峁水河流域西汉水向西流。源于西秦岭末梢的岷山北段的燕子河向南流,县城两河交流向南扭东流入白龙江入长江,尤其是绵长久远的西汉水古称西江,由东朝西向县城奔来,形成长川大坝土地肥美的红河、宽川、盐官、祁山、永兴、永坪、城关六乡镇的河川地带,奔到距县城13公里处,山势高矗,两岸高堡锁江处,窄峡通江处,便是名响海外的大堡子山,对面锥型尖顶的堡子叫圆顶山,这一河两岸的高低山堡,葬有世界首个国家帝治的创立人秦先祖的族人,君王与文臣武将,以河为界,北君南臣,形成墓群,河北岸的大堡子山正是秦公大墓,南岸圆顶山是贵族及大将墓群。1993年,经国内外考古界、史学界专家研究考证,被确认为秦四大附园中的第一大陵园,即秦西垂陵园。从此专家学者,考古队,游客纷至沓来,追思经史,站在大钟古鼎前,感念古秦人的波澜壮阔。


据考证,秦国共有四大陵园区。 1987年前,第二、三、四陵园区的位置陆续确定,即陕西的雍城陵区(西陵)、芷阳陵区(东陵)和秦始皇陵园。墓群范围东西6公里、南北3公里,总面积18平方公里,目前已清理出墓葬14座,车马坑2座,出土文物300多件,有大量的青铜器和金、玉器等。已发掘的两座南北并列的“中”字型和“目”字型墓,规模宏大,总长度分别为88m和115m,其中有“秦公作铸用鼎”和“秦公作铸簋”字样的青铜器,经专家考证,初步确定为秦襄公夫妇或其子秦文公夫妇的陵墓。出土高41厘米、口径40厘米。折沿,平唇,双立耳。敛口,垂腹,平底,三蹄足。口沿下饰一周窃曲纹,腹部饰三周垂鳞纹,颈部与腹部间以两道凸弦纹相隔。器腹内錾刻“秦公作铸用鼎”铭文。它是迄今所知时代最早、器主身份明确的秦国青铜器。值得一说的是,它也是上世纪90年代公安机关从盗墓者手中缴获回来的一件文物,位列甘肃省博物馆“十大珍品”。遗址乐器坑的发现对于被盗秦公大墓墓主的确认以及早期秦人的礼乐制度、祭祀制度、铜器铸造工艺等提供了极为珍贵的材料。大堡子山遗址的调查、钻探和发掘所取得的成果,对认识大堡子城址的性质具有重要意义。


车马坑(其中1座未清理)。去年对大堡子山遗址调查、钻探面积150万平方米,发现的遗迹有夯土城墙、建筑基址、墓葬、车马坑、灰坑等。大堡子山城墙依山坡而建,平面呈不规则的长方形,东西城墙断续长约1000米,南北城墙长约250米。保存较好的一段城墙位于东北角,长约6米,高约3—4米,夯层厚0.08—0.1米。城墙内遗址总面积约25万平方米,已钻探出夯土建筑基址26处和堆积较丰富的文化层及少量小型墓葬等,被盗的秦公大墓、车马坑和新发现的乐器坑也位于城内。东北城墙外为中小型墓地,分布密集,钻探出400余座。圆顶山墓地出土青铜器中最独特器形首推四轮车形器 。此器四轮,无辕,方舆,有盖,盖有机关可控,四角有四鸟,中有抱兽,鸟头转外,抱兽合抱,盖锁定。鸟头向内,抱兽分开,盖门开。分析说是送葬的挽车,女人香粉盒,我觉不妥,应是秦人的战车,冷兵器时代的坦克,危险时车内藏兵,打开机关盖上平台可射杀敌军,机关盖内可控,兽头可当扶手,可以档箭档刀枪,这样的坦克战车,难怪秦军团天下无敌。为什么说是挽车和香粉盒,西垂时的秦人还没有那么多精神投入女人艳粉香脂之中。


第一陵园在何处却一直是困扰史学界和考古学界的千古之谜。:秦始皇先祖第一陵园惊现甘肃礼县。被确认为秦四大陵园中的第一大陵园,即秦西垂陵园,这个千古之谜从此有了谜底,该遗址誉满华夏、驰名海外。


1998年,位于大堡子山秦公墓东南方约三公里处的圆顶山上又发现了秦贵族夫妇的合葬墓。专家认为, 这座墓不但为大堡子山古墓是秦公墓提供了有力佐证,其类似的墓葬形制和地理特征也说明,礼县一带就是秦“西犬丘”所在地。甘肃东南部的礼县跨长江、黄河两大流域,历史上一直是早期人类活动、发展的重要区域。由于秦人四大陵园中的三大陵园都是在陕西发现的,此次秦人第一陵园在甘肃礼县被发现,引起了学术界众多专家学者的高度关注。从1994年起,众多考古专家经过分析考证,纷纷得出大堡子山古墓就是秦公墓的结论。据甘肃省博物馆历史考古部主任祝中熹介绍,目前考古学和历史学专家已一致确认:大堡子山古墓就是秦公墓,其墓主可能是庄公、襄公或文公,秦第一陵园在礼县大堡子山,秦“西犬丘”在礼县,礼县是秦族、秦文化的真正发祥地。专家们指出,秦第一陵园和“西犬丘”两大千古谜团的解开,填补了先秦文化研究空白,使秦人由西垂到雍城再而咸阳的发祥、发展壮大、统一全国的历史渊源流变得到系统可靠的解释。


大堡子山墓群尤其是大型秦墓的发现,确证这一带是西周至春秋中期以前秦国的中心,它对研究两周时期的秦国乃至周代墓葬制度、秦国始封地和西周封邦建国制度、秦人的迁徙及其社会特征等具有很高学术价值。秦始皇是中国历史上完成统一中国,建立封建王朝的第一人。因此,秦族、秦文化的发展史也成为海内外众多学者研究的热点问题。1974年,陕西兵马俑及秦始皇陵被发现后,引起了海内外的强烈轰动。“秦西垂陵园的发掘是二十世纪继敦煌藏经洞和兵马俑之后的又一重大发现”,、经济、军事、文化、冶金、铸造、礼制、陵寝制度等方面有关不可估量的历史价值和水害术价值,填补了先秦文化研究的空缺。北京大学考古学系主任高崇文教授指出:“这对早期秦国考古具有突破性的重大发现,更为重要的是出现在礼县,必将揭开秦早期都城‘西垂宫’遗址之谜”。


大堡子山,已不是一个简单的地名,而成为礼县一个大气磅礴的形象符号。每每登上大堡子山,选个古人曾经可能站过的地方,背靠巍巍祁山连绵,远望追思,我的眼前便出现一个广阔的牧场,左右如臂弯椅扶梁峁,西汉水环绕而来,河对岸尤如埋伏百万大军的圆顶山堡,群山层峦起伏。高堡锁山川,堡上又舒缓、藏风又聚气,向阳又避风,视野广阔,山水尽收眼底,近有祁山堡险峡锁道,江水源头有天台山祭神天佑,有卤城肥壮的马群卤潭畅饮,顿感回肠荡气。在这样的地方能镇守一方!在这样的地方安葬,让人的灵魂安眠瑞祥!这就是大堡山,能将秦祖灵魂安放的军事要塞,一个将铁血铮骨埋于军事要地孕育出大秦帝国的摇篮。一场场与西戎的刀光剑影,追逐与厮杀,在边陲的防守征战中形成的无敌兵团、统一六合的军国圣地。


站在大堡山上那个古圣贤人可能观水的方位,我看到日益干枯西汉水时,追思她辉煌的过往,我按耐不住心潮澎拜,原来那美好的家喻户晓的神话传说,伏羲文世、女娲补天、夸父追月、嫦娥奔月、大禹治水、牛郎织女都不在远方,在这家乡不起眼的漫长河流之中,在这黄河支流的渭水和长江支流的西汉水流域竟然是华夏文明文明的摇篮,又是华夏一统第一帝国的摇篮。人类的脚步就是这样,从山洞里出来,先居小河谷沟坝的地窝庵房,吃小河里的鱼虾百草,取火制陶,驯兽为畜,种粟为食,石耕火种,房子漫漫提高变阔,漫漫走向大川大河,广原大野。军队由堡城弓箭起步,从木筏步履到木船战马,从军舰坦克到航母飞机,从洲际导弹到宇宙飞船登月。居住由崖洞庵房直到今日摩天大厦。


一、助禹治水。秦人为嬴姓还需从伯益助禹治水说起。滔滔洪水,包围了高山,没过了丘陵,庄稼被淹,房屋冲毁。为了战胜洪水,帝尧派禹的父亲鲧治理水患,造堤筑坝,堵截洪水,结果洪水毁坝,“九年雨水不息,功用不成。” 伯益带领他的秦族壮汉助禹从西汉水上游峁水河做治水实验,采取疏导引流之法,摸索经验走出陇上,治理了大地水患。


二、测定节气。这条迎大堡子山而来的河流还是农耕的发祥地。“和仲宅西、以圭测日”、古人对农时四季节气的观察和用运。“历象日月星辰”的主要内容之一。《尚书尧典》云:“分命和仲宅西,曰昧谷,寅饯纳日,平秩西成,宵中星虚,以殷仲秋,厥民夷,鸟兽毛毨。”这段记载的意思是说,西(垂)到了丰收之时,夜间霄虚星出现,昼夜相等,鸟兽的毛发不再脱落,开始长出新毛。从而确定了秋分之日,敬送秋分之落日。这里所说“宅西”之地又称“昧谷”。宅为居住之意,“西”指什么地方呢?从西汉水上游秦文化遗址出土的大量带“西”铭文的青铜器看,从二十世纪大堡子山秦公墓的遗存分析,从《汉书地理志》西县的记载看,西指古西县,古西垂,礼县中东部秦祖发迹之地。从《尚书 尧典》的记载看,帝尧命执掌天文历法的“羲和四子”即羲仲、羲叔、和仲、和叔,分别赴东、西、南、北“四极”,是为“四岳”,管理四方,并建立日月星辰的观测点,记录日月星辰的变化,为确定“三百有六旬有六日,以闰月定四时成岁。”提供准确的依据。和仲宅西建立节气观察点,开拓了农耕文明。这是早期先民聪明才智的生动体现,也是中国古代灿烂历史的亮点之一。


三、牧马附庸。这片土地成就了秦祖“非子牧马封附庸”,《史记 秦本纪》记载:“非子居犬丘,好马及畜,善养息之。犬丘人言之周孝王,召使主马于汧渭之间,马大蕃息。”被周孝王封为“附庸”、“邑之秦”为周王室养马,“使复续嬴祀氏,号曰秦嬴。”


除牧马有方外,还得力于马饮卤水。为什么呢?因为西垂故地的西汉水上游,具有马饮卤水得天独厚的条件。从今盐官十字路—大堡子山山脚,东西长约50华里的川坝地,土地肥沃,又稍带盐碱,西汉水略含盐质。尤其盐官附近土壤中略含盐就更为明显,由于盐官盐井实为冒水泉,郦道元《水经注》记载,盐井水位“水与岸齐”,味与海盐同“相承营煮不辍”,北魏时将马河沟的水称盐官水。想必远古为发现盐井前,这里是一片卤水滩。畜草丰美,放牧时马常饮卤水,非子牧马利用了这一优势是毫无疑问的。嬴秦以西垂为中心,在陇上崛起。事实上这位嬴秦在陇上立国,、经济上、军事上都做了必要的准备。


四、襄公始国。《史记 秦本纪》记载:“襄公将兵救周,战其力,有功,周避犬戎难,东徙雒邑。”襄公以兵护送平王东迁,平王封襄公为诸侯,“襄公于是始国,与诸侯通使聘享之礼。”这就是历史上所说的襄公始国。嬴秦立为秦国后,建都西垂。其地在西垂故邑即后来所说的西县治地。立国之初,襄公除化解犬戎对西垂的攻势,巩固诸侯地位,采取了一些相应的对策外,最大之事,就是“作西畤,祠白帝”则是明确的“僭端”标志。司马迁在《史记六国年表》中云:“秦襄公始封为诸侯,作西畤,用事上帝,僭端见矣。”“位在藩臣而胪于郊祭,君子惧焉。”事实上“君子惧焉”指儒家墨守陈规之见,而超越周礼的“僭端”,含有天命论和宗教色彩,也有凝聚人心,积极进取的一面。这正是嬴秦与其他诸侯的不同之处。襄公是西周向春秋过度时发挥过重要作用的著名历史人物,他被平王封为诸侯,创立了秦国,这是嬴秦早期最重大的历史事件,开创了嬴秦历史的新纪元。


襄公在嬴秦发展史上起过里程碑的作用,但是,在位仅十二年,封为诸侯,创立了秦国仅五年,便死于岐山伐戎之役。秦国初创,、经济上、军事实力上进行巩固,如何应对犬戎的突袭,如何夺回岐西犬戎所战之地,大事纷繁,最急迫的是需要一个稳定的西垂,又必须尽快向东经营,向东发展。这些问题都落在了襄公之子文公肩上。


五、迁都东进。“勘察线路,迁都东进”西垂为秦国的发祥地,嬴秦在西垂经营了300余年,这里有宗庙,有先祖陵茔。文公东进不但不能丢弃西垂,而且一定会把西垂视为秦国的圣地和根据地。那么由谁负责居守西垂呢?从大堡子山出土的秦子戈铭文看,秦子即太子。《史记秦本纪》记载:“三年,文公七百人东猎。四年,至汧渭之会。曰:昔周邑我先秦嬴于此,后卒获为诸侯,乃卜居之,占卜吉,即邑营之。”事实上“文公七百人东猎”不是打猎,是沿关陇古道向东考察,对嬴秦势力可达的重要之地都逐一考察了解。四年文公到了汧渭之会。到了先祖非子封为附庸所邑之地,占卜吉。“即邑营之”即决定迁都于此。《史记 秦本纪》未言迁都经过。想必因形势急迫,迁都之事,既简又快。


六、文公治律。“法初有三族之罪”。这是文公制定的秦国刑律。此刑律即犯法者灭父、母、妻三族。这是父系、母系社会区分不严时代的规定,这种酷刑流毒甚广,到了封建社会又演变为诛灭九族。这种滥杀无辜,也为“大秦帝国”的灭亡埋下祸根。文公的建树巩固了襄公开创的基业,也为后来穆公“益国十二,开地千里,遂霸西戎”,雄踞西北,成为春秋五霸之一,奠定了国力基础。


大堡子是在猖狂的盗墓中发现的,多数文物已流落民间和海外。大堡山出土的众多文物中,成套的编钟和石磬是最为珍贵的国宝,绝无仅有,而且还能奏出音调。盗墓者的盗洞仅30公分,这是上天给予礼县人民的恩赐。当年盗墓贼以黄金克价低廉出售金鸟,今年也从海外购回如礼县秦文化博物馆馆,上海博物馆购回的秦公鼎,成为了上海博物馆的镇馆之宝。古秦人经过助禹治水、养马附周,秦仲独大,护驾封候,庄公扩陇、襄公始国、文公东征,穆公霸秦,孝公用商鞅变法、建立了战时法制国家,均田令的实行富国强兵,秦始皇最后统一六合。


史料记载线索和已取得的考古成果表明,以西垂为中心的早秦陇上活动,是中国历史上被数千年沧桑变迁湮没了的一段鲜为人知的重要历史。从史料和考古资料看,西垂是华夏民族早在陇上的活动中心。和夷、嬴秦、周人在这块古土上曾与犬戎浴血争战,又与大自然不息的斗争,各民族都为西垂的早期开发做出了不同的贡献。期间嬴秦的贡献最为突出。在艰难的环境中,嬴秦不屈不挠,奋进不息,开拓进取,既沿袭了先辈发展生产之长,又汲取了周人、犬戎等民族的经验,将农耕与畜牧、手工业有机的结合起来,开创了有别于中原诸嬴姓的旱作农业,铜铁冶铸、金玉加工,各式制陶和灿烂的文化艺术。嬴秦不愧为华夏民族的优秀民族,在这里嬴秦还从奴隶社会中走出,步入了封建领主制社会的门槛,建都立国,这为后来秦国的东向经营,由封建领主制社会向封建社会的过度奠定了最初的基础。


西汉水切开的绵延的祁山在这里形成了一个堡垒,奔腾如浪的历史也就在这里有一个定格。那是多么古老的历史啊,它驻足下来,喘气歇脚的功夫,就离我们走远了,或者消失了,但给我们留下这联想不尽的墓藏。


从一个以鸟为图腾的部落,经过数百年与西垂的磨合与几代的征战,发展变成了以虎为图腾的强大帝国。这数百年的不畏劳苦的发展过程就是秦文化的精髓所在,可悲的是大一统后不知养息,法不减缓,最终使这片土地变成了一捆干柴、陈胜一把火、一个强大的王朝灰飞烟灭。只留下了始皇帝妄想位续万世万里长城,妄想统治另个世界的骊山兵马俑。“兴不易,亡也速”大秦帝国之速亡,使得礼县这一块发迹秦人的圣地没留下太多的记载,随烟灰深埋于泥土之下,一千多年后的日子钟声想起。


这钟声里有多少未解之谜,至今来西垂宫在什么地方?墓葬内是什么人都难以确切。东进后西垂怎样治理?一切都是探索和推测。不善于逻辑追考,只愿随心抒情的我,对此报以笑对,其实人类就是这么健忘,何止三千年,就是三百年、三十年的历史真相我们能够对细节揭开多少?大脑贮备多少?岁月必将把我们也打造成三千年后对古人的推测。当那大墓揭开,试敲三千年青铜扁钟与石磬响起的时候,我们还能有勇气去谈论古人的真相。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作为时代精神汇集的大秦帝国,它集中地体现了那个时代中华民族的强势生存精神,中国农业文明完成了伟大的历史转型。而帝国所编织的社会文明框架及其所凝聚的文化传统,今天仍然规范着我们的生活,构成了中华民族的巨大精神支柱。中华民族的整个文明体系其所以能够绵延如大河奔涌,秦帝国时代开创奠定的强势生存传统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作为历史变迁的缩影,有关它的文化和遗迹因此而变得更加异彩纷呈。


我站在大堡山上,揣摩古秦人曾经站过的方位,思绪从远古回来,看到这绿的麦苗,黄的油菜花,还有山脚下一望无边的苹果树林,瓷面青瓦的农民楼房,高速公路穿过峡谷时,我想象着三千年后的人还在谈论着什么?那时的有人还站在这个方位在想我们吗?


式路:约会湫山



人之所以纵情山水,是因为灵山秀水能叫人忘却烦恼,把自己置身在欢乐和幸福之中。可是,一旦从美丽的山水中返回,新的烦恼又会不断进入心里。因此,人便需要经常地去亲近大自然,才能保持愉快欢乐的好心情。——美丽山水常常是消除忧烦的灵丹妙药,纯洁心灵的清洁剂。我常常听见有人说,什么时候到湫山去走走,那里的山水太美了!听着这样的话,便也渴望着什么时候能去湫山看看,看看湫山山水到底有多迷人。这样的机会终于来了。湫山山水果然如诗人、画家、摄影家所描述的那样神奇而迷人。


走湫山,要沿着一条从山沟里奔出来的叫湫山河的小溪不断地往前走。不同的是小溪往出走,人往里走。像是人和溪水正在失之交臂,抑或是一次相约了千百年的践约。也许,小溪是出于好奇山外的世界才从云深不知处的地方跑出来,人是出于好奇湫山山水才走进去的,却不期然在这里相遇。


阳光下的湫山河清澈、明亮,粼波晃动的样子一如美女看人的目光,深情却闪烁,游移不定又恋恋不舍,这就使河水愈加温情而妩媚。虽说一路欢快地奔流着,春情荡漾的样子,看上去却在极力按捺着,要尽力显出文静和一声不响的仪态来,——美丽着却并不张扬,激动着却要文静的样子。面对这样的河水,往里走着的男女,走着走着便对走路本身显出心不在焉来,老是走走停停,像是在犹豫着到底去不去湫山,目光就老被河面上阳光打碎的波浪转眼又似烂银满河流淌的情景所吸引,好像那河里有美目勾引着他的魂,有柔情牵挂他的心似的。


河水是人往湫山走着时忽然看见的,看见了却不知这河水要流向哪里去,河水也不知这么多的人又从哪里来,彼此都为双方蓦然相逢时的喜悦愣怔了、吸引了,不由彼此间细细打量起来,打量着却不完全停下来,依然各自在自己的方向上继续前进着,因为谁也不认为已到了要去的目的地。虽然双方都为相见惊喜,大有不谋而合的欣慰,却都是在行进中抒发着,表现着。


看见河水时,就看见水里的石头。从没见过河道里有这么千奇百怪的石头。石头一个接一个卧在河道里,大的,小的,浑圆的,怪状的。颜色看上去大致一样,白底黑点,密密实实,似做着有别于别处石头的标记。小的潜在河底,大的高出水面。河道里拥不下,就在岸边挤成凶神恶煞的样子竖着横着仄着。在水里的皆生着苔藓,看去不停地颤动,像受了电击,露在外面的傲骨撑天,不可一世地狰狞在那里。每一颗石头的后面都开一朵水花,像是石头挂破了河水。哪一段河水里露出的石头多,水花就稠密,露出的石头少,水花就开得稀少,大石头后开大的花,小石头后开小的花。石头形状不同,开的水花也不同。水花开着的样子像是石头在水里要开口说话,又像是水被石头呆头呆脑的样子和一个个的怪相逗乐了,就在石头背后掩齿窃笑。石头坚硬,水却不跟它斤斤计较,表现出大气度,绕着石头走。没有石头的水面显得很安静,绿玻璃似的颜色,看上去只有细碎的波纹,又似浮着一层颗粒状的油花,密密麻麻,大家约好了一齐向异地漂流迁徙,抑或做着谁也不明白的游戏。阳光打在河面上,如油花状的颗粒就彰显得更加硕大,像是被突然间放大了,一粒粒稠密地挤在一起向下流淌,如同满河流动着翡翠。这么清澈的河水最适合做镜子,行走的男女时不时会蹲在河边往水里看,或者洗一把脸。水面上就动着一男女的脸儿,他笑,河里的脸儿也笑,她喜,河里的脸儿也喜。他和她做什么动作,河里的他和她就学什么动作,像是一个人忽然又分离出了另一个自己,一个是立体的,一个是平面的。


因为河水里亮出无数稠密的石头,远看上去,就像是石头在流淌,是石头的河。河水只是石头的光或者影子弥漫纠缠在了一起,被人们以为是河水罢了。


忽然就看见在一段河水边卧着一形似一只蛤蟆的巨石,像刚刚从河水里爬出来要向岸上走去,人们叫它蛤蟆石。看着它爬行的样子,就叫人疑心它十有八九是要从这支石头的大军中逃离的;也许它走累了,跟不上行进的队伍,要歇一会儿;或者,干脆开小差不再前进了?


河水的岸旁,时不时冒出一个村庄,村庄掩在绿树中,不时露出红墙一角。一两个、三五个农人从村头墨点似地移动着,向河边走来。走近了,才看清其中一个穿着红色的衣服,是一位年轻的姑娘。他们从横在河上的两根用木椽做的桥上行走时,就让人觉得那不是真实的他们,而是一些红的黑的点在空中移动,在小学生画的等号上移动。


河边,不时有涣衣的妇女,河床的一颗颗大石上晾晒着她们刚刚洗干净了的衣服,红的、花的、白的,像是大地上忽然贴出来一幅幅水彩画。说笑声从远处隐隐传来,像是风在私语。

再前行,又见一块巨大的生着苔藓的石头坐在河中,石上长着一株松树,约一丈多高,人们称它迎客松。很难想象,这么硬的石头,树的根是怎么扎进去的呢?这是树向人们显示它的坚强、勇敢,所向披靡,无坚不摧,还是石头在向世人展示它为了让一颗松树从它身上站起来迎接客人,它情愿从骨子里抽出坚硬,变得松软而肥沃。


再往前走,远远看见一位高大威武的将军站在远处迎迓着人们的到来。正惊奇现在哪有这么高大的人时,却有人说,看,那就是将军石。


再往前走,又见远处的山崖上直立着一副,一大一小,刚劲雄壮,真指云天。看着的人心领神会,只不说出来,忙着拍照,女同志看一眼,一笑就急急把目光移开,脸上不由飞起红晕,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


这些,其实只是河水两岸的远山上亮出来的石头造相的一小部分。


沿着湫山河一路往乡政府方向走去,会领略到许许多多更意想不到的石头的千奇百怪。

即便河水时而因路的拐弯不见了它的流淌,却能隐隐听见它美妙的声音;待到看见了河水,行走的人便丢开音乐般的水声而只观望它流动的娇美。


河的两岸是连山,山时断时续,时高时低,时弯时直,时粗时细,似两条蛇拱腰扭曲做出来的怪样子忽然定格不动。看上去,两岸的山是那么默契,商量好了似地牢牢夹住湫山河,不让它从左右流去,只许它甩着弯儿沿着他们设计好的方向往前流,好像两面的山梁之所以留出的较宽的距离,就是为了给河水给一点可以随意、纵情的空间,也算是山的仁慈和给它的自由了。


不变的是山的模样,变着的是山的颜色。春天来了,山上的绿色好像潜伏了很久,终于等得不耐烦了,便慢慢地浮出来,越来越浓,越来越浓,各种各样的野花也乘着绿色竞相招手扬臂,东一枝,西一片,一通胡乱插放,你眼看到哪,它就红到哪、黄到哪、白到哪、紫到哪、粉到哪,,或者共谋着要将这春天的绿一下子篡改过来似的。扑鼻的香气更是难以阻挡,横冲直闯,浸天浸地,谁不闻都不行。


夏季,山色更是绿得强劲而霸道,大有不容分说的意味,黑沉沉的绿色似蕴含着无穷的力量,把什么东西都要变成和它一样的浓淡,拱起的山脊像是要随时冲出去,扑向哪里似的。这时的山花,朵朵笑逐颜开,欢天喜地的模样,心满意足的模样,放纵、恣肆,招蜂引蝶,更也引人。——有老人走着走着便指着山坡给孙子说,你看那山上的花儿,像你的脸儿似的。更有男青年折了山上的花儿要去献给女友。有女友去采花时,忽然之间就和花儿混得分不出谁是谁了。


秋季,山色又把绿孵化得红一块,黄一块。最初是一个点,那点却一天天成长,扩大;像画家笔头滴下的一点彩,逐渐地洇湿、成长,变成一团一团的;像不同颜色的湖,同时往一起走。像要把世上所有的色彩都赶到这里汇聚、比赛。


冬季,山色终于达成了统一,好像经历了千变万化,纵情自由之后回到了初元,变成深褐色一动不动。就像一个人经历了儿童、少年、青年、壮年,到老年时不再有了炫耀的激情,而只追求落叶归根的平淡一样。如果是一场大雪,湫山就更是天下归一,山、水一齐白了,包括山的高低、树的肥瘦,均被雪的白易为一色,包括被冰封了的湫山河,所有的一切全都用一个平面的形式展现在人们的眼前。


走尽这条沟,天地忽然变得开阔起来,一个很大的村庄就呈现在眼前,望去,红楼幢幢,行人不绝,良田千顷,平展如画,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湫山坪——“上了湫山坪,赛过礼县城”的乡政府所在地,


在湫山,还有许多优美的地方令人心驰神望。最有名的当数南海寺、蛟龙寺、古洞、达珠山、骆善山等20多个风景名胜地。



白金龙:怀念四全,在2012的春天里——小城辈分最低微的人

 


       我居住的地方是个西北的小县城。凡是小城的人无论老幼都知道他。你若问小城现任的最高领导是谁,你被问的人许回答不上来。但你若问到他。那人立马就会随手指给你。——喏,那不是。此时他许正伏在一堆垃圾里翻捡着,也许正坐在马路牙子上狼吞虎咽地往嘴里扒拉着食物。


  我第一次见他,是在10多年前我刚去一家砖瓦厂干活的时候。那是一家私人开办的厂子,就建在城郊。四周没有围墙,呈开放状态。当时,刚刚进入冬季。他一拐一瘸地走进18眼的轮窑时,我就奇怪所有的人都热情地喊他四全。他一一应着,也挨个喊着爸爸。尽管我知道在称呼上小城里的人把伯伯都喊爸爸,可还是纳闷。当他喊到我的时候我就感觉脑海里一片空白。第一次喊我爸爸的是个怎样的人啊!——矮小的身躯裹在破烂得早已分辨不出颜色的衣服里。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馊臭味。头发乱得像个鸡窝似的。脸叫垢痂遮盖的严严实实,实在判断不出他实际的年龄。


  当时我还没有结婚,对爸爸这个词感觉很陌生。脑海里一片空白过后我感觉到的是一种无比的恐惧。看着他猥琐而卑微的模样,在心里很是厌恶。


  他来了一刻也不闲着,不是给装窑的师傅递砖坯子,就是给烧窑的师傅往窑顶送煤。干得挺卖力。他的勤快也许是大家喜欢他的原因。


  后来我呆久了,也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他原来是一位乞丐。每年冬天都要到轮窑里来过夜。他小时候得过严重的小儿麻痹以致腿瘸了。至于年龄,有人说他当时就40岁了,也有人说比40岁还要老。也没个确切的数字。四全是小城里的人给他起的外号。说是他像电影《咱们的牛百岁》里的四全。我看过这部电影,但不记得里面有个这么一个人物。


  四全的嗓音出奇地好。能唱很多他家乡的山歌俚曲。晚上我们加班的时候都爱站得远远得逗着他唱。他唱得开心,我们也听得高兴。在寒冷的夜晚是他给我们这些打工者带来了无穷的乐趣。他也给我们讲他的经历。他原来是我们本地人,是个单身汉。家就在下四区(我县最贫困的地区)。我知道他家里还有一个老娘是在一次无意间他向我打问旧电视(黑白的)的价格时才知道的。我惊奇他的这一询问。就你也想买啊?想看电视了和我们打工的一样进城随便挑一家正在演电视的店铺站在街上瞅几眼算了。他满脸虔诚地说他是想等老家通了电以后给他老娘买着看。我是第一次从一个乞丐口里听到这样的话,我被他的话打动了。他这种一般高贵的人都不一定具有的品质使我对他有了一种好感。我也就对他格外地注意了。


  尽管我不知多少次警告过他别喊我爸爸,可他还是照样喊。真是拿他没办法。我发现他除了小孩就是把上初中的孩子也喊爸爸或者阿姨。他把自己定位成了小城辈分最低微的人。他所喊的“爸爸、阿姨”成了一句常用的问候语。真诚、热情得让人找不出一丝卑微的成分。


  时间长了我也就麻木了,任他那样喊了。惟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对他好点。对他好一点,其实也就是不用像有些人那样用鄙夷的态度、呵斥的语气和他说话。有时把吃剩的干粮给他些或者给他一根纸烟。


  有一次,他居然带来了个看上去傻傻的女人。大家都调侃他走了好运竟然拣了个女人。他一个劲“嘿嘿”地笑着。还招呼所有的人吃他不知从哪里拣来的几个苹果。当然,没有人去接。只是一个劲地起哄。他讪讪地对目光呆滞的女人说:罐,这些爸爸都是好人。不怕,不怕啊——。他拖得长长的语调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他把一双黑糊糊的手护在那个叫罐的女人面前,好象怕大家欺负她似的。他送煤的时候,那个女人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一趟一趟,窑上窑下地走着。干完了活,他找窑长借一块遮盖砖坯子的塑料。条件是明晚他多拉几趟煤。窑长笑骂了几句就给了他一块破塑料。窑长问他,这女人咋叫这名呢?他满脸自豪地说是他给起的名。


  刚入夜有人恶作剧地在火眼上吊下去了工作灯,趴在火眼上想逗在轮窑里的空地上睡觉的四全解闷。但,当看到四全睡觉的姿势就再也没有人逗他了。那个叫罐的女人睡在半块破塑料上,盖着四全那条脏兮兮地露出黑色棉花的破被。而四全身材缩在轮窑的瞎风里把双腿煨进一堆煤灰里。鼻涕随着他起伏的鼾声在鼻孔里探出来又缩回去。当我看到这一景象的时候莫名其妙地鼻子酸酸的。


  深夜我们谁也没注意到有人溜进来。直到四全哭着喊叫我们才发现。我们几个上夜班的都提着烧窑的煤铲和铁钩从窑顶赶进轮窑时,有几个人正用脚踢着躺在地上的四全。四全双手并没有去护着他的头,而是死死地抱着他的双腿。随着每一脚落在他的身上,他都发出低沉的喊叫。罐双手抓着一个男人的胳膊在使劲地摇晃着,嘴里含混不清地“啊——啊——”地叫喊着。那几个人见我们出面干涉,恶狠狠地说这个女人是他精神不大正常的妹妹。走失好多天了,没想到叫这个猪给祸害了。我们都给四全做证。那伙人才放过了四全,往他身上吐了几口痰,骂了几声:畜生!才领着那个女人气咻咻地走了。


  四全那次挨的打实在不轻。第二天没有进城。在轮窑里躺了一天。大伙都把带的干粮给他匀了些。我们问起那个罐到底是咋回事。他说是在街上碰到的,见她精神不正常还是个哑巴。他怕别人欺负。哄了半天那个女人才肯跟着他走。他领着她在城郊转悠到天快黑了也没找到她的家。才把她领到轮窑里来。原想第二天继续领着她去找她的家人。我们都抱怨他多事,说好心没好报。他却没事人似的说罐找着家了就好。


  后来,我离开了砖瓦厂。在城里找其他事做了。再没有和四全长时间相处过。倒是在街上常碰到。这中间小城清理过几次乞丐,抓住了就用车载着拉到百里之外的火车站像卸货物一样倒在那里。四全却奇迹般在几天以后又会回到小城。问他,你是咋回来的。他就幸福地说:是我“爸爸”(那些跑运输的司机)的车拉回来的。


  前几年。我在街面上找了间店面开起了店铺。我才发现他是一位兼职的乞丐,除了讨要他还捡垃圾。也是这条街上的常客。和其他店主也很相熟。他讨要不像其他乞丐一样死皮赖脸地硬讨。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勤快。只是毕竟太老了,腿脚本来有毛病,更是显得笨拙了。他只要看见谁家的店铺面前有垃圾袋,他就全部拿到垃圾点上倒出来翻检。在饮食店前讨要更是知趣,从不迈进店门,只是把个空碗搁在台阶上。店里如有剩下的饭菜,就用食品袋装了放进去。如没,说一声,他就拿起碗走人。有几个小商品的店主若要去公厕,一时找不到照看店的人就喊走在街上的四全。四全,来帮我看会店。这个时候四全很是乐意。过去就一屁股坐在门前的台阶上煞有其事地跷起他长短不一的腿看起店来。熟人这时都会打趣他:四全,当老板了啊?他这时会神气地拖长声调说声:可不——是咋的?上厕所的人来了,或打发他5毛钱或不给,他照样拖着他不太灵便的腿一瘸一拐地去干他的营生。


  清晨,我每天去店里,都会看见他早先抢在运垃圾的车没来之前就在垃圾堆里开始工作了,风雨无阻。店里打烊已是深夜,回家的路上,我也几乎都能碰到他。他佝偻着身子背着捡到的垃圾艰难地走着。我们彼此都打招呼。我喊他四全。他还是和喊其他人一样喊我爸爸。声音比10来年前沙哑了许多。我们的影子被昏黄的路灯拉得细细长长地贴在地面上,一点点移动。我感觉我们没什么两样,都是在为生计早出晚归地忙碌着。都是在向世界讨生活的同时又在向世界讨回着自己。只是所干的行当不同。有次乘他向我讨要纸烟的时候我曾劝他,你一个人吃饱什么也就结了,那么挣命干啥?他说,他还要给老娘攒买棺材板的钱呢。想到几天前一位有着四个子女的老人,等邻居闻到臭味时才发现她已经在自己的小屋上吊孤独地死去多日了。我一时久久无语。


  并不是小城所有的“爸爸”对四全都好。前一段时间小城的治安不好。四全叫几个小青年抢去了两千多元钱。还打折了他的一条腿。当四全爬到大街上哭诉的时候,大家都疑惑他哪有那么多钱?莫不是自己摔折了腿变着法儿讨要吧?可是,我信。我信他有那么多的钱。我也知道他的那些钱是他半辈子除了讨的,主要还是捡垃圾卖废品一点一点攒的。好长一段时间里,我一直想象着那几个小青年毒打四全的每一个细节。也一直想象着四全挨打的姿势——他没有像10年前挨打时那样用手护着双腿,更没有去护头颅,而是死死地像护着生命一样捂着他的钱。给他老娘买电视和棺材板的钱。我不知道那些小青年在做这一切的时候,他们是否记起四全平时曾经不止一次地喊过他们爸爸?


  就在前一天,我还看见他下身垫着块汽车外胎,他双手拄着地。满大街爬行着来往于一个个垃圾点。身后拖着一个装着垃圾的尼龙袋子。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热情地微笑着喊过往的人“阿姨、爸爸”。只要你目注他一小会,你就能从他那满脸因微笑而更加明显的皱纹里看到无尽的沧桑。



附记:


  来不及虚构


  在很久以前,我就一直想为他——四全,我在内心当做朋友的四全写点什么。每一次在街头和他相遇,我都有着一种冲动。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他用手爬行着来往于每一个垃圾点的时候,这种冲动几乎将我击得粉碎。


  我在文中没有叙及的细节还有好多。他把讨要来的饭食分着给几个弱残的乞丐吃的时候,我看到正是我们这些健全而自诩高尚的人所缺的爱心和无私。在他身上找不到真正意义上的乞丐所共有的惰性。我在他的卑微中看到了他固有的高贵。


  作为一个写文字的人,为了通过文字来表达自己的一种思想以及对生活的一种认识,不可否认,尽管每一个字都写得很真诚,但是也或多或少地离不开虚构。只要虚构不等同于虚假。那么作品中所表现出的幸福和苦难都给人以真切的感受。卡夫卡在他的灰色里,往往到最后会抹上一丝温润的颜色给人以温暖,这也恰是一个写作者的良知所在。


  然而,在写这篇文字的时候,我来不及虚构。当打开电脑,我所要叙述的故事就水般流淌了出来。当我意识到该给文字抹一点靓丽的颜色的时候,这篇文字却结束了。因此,我在怀疑我的良知。如果,我硬要给这篇文字加上点蹩脚的颜色,那就是让四全不再爬行——是伤总会愈合,断了的也能续上。可是,这对四全的生活本质又有什么意义呢?包括这篇文字?


  也许,真能在某一天的早晨我会看到四全扔掉了汽车的外胎,一拐一瘸地和以前一样走着,而不是爬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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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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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青龙     夏沫      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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