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场夏雨

发表于 讨论求助 2023-05-10 14:56:27

我总疑心夏季的雨有蹊跷,似乎是有意捉弄世人,总来的突然。没带伞的路人困在了饭馆,看着眼前的漂着葱花和馄饨皮的清汤。玻璃外的是一帘大雨,玻璃美弥漫着比秋天先到的惆怅。


这是夏季的第几场雨了呢?很多很多场了吧?谁也记不清了。说来已是夏末,大暑总令我心焦。说起来也是难堪,一面是尚未想好以怎样的心情去抓住,另一面也担心那满树的繁华会在之后变得憔悴不堪。


这雨倒是什么时候停呢?下了很久很久了吧?谁也说不准。雨势大得有些骇人,就像是《重庆森林》里那场下在加州的雨,没人看得透,同样的寂寞,只是少了旁白。


这会是最后一场夏雨吗?也许只剩很少很少了吧?谁也说不出。闲来的人敲着桌板上的瓷碗,撞击声被雨声掩盖,隐隐约约地,像母亲隔着马路的呼唤,入神时那般的清晰,出神后似乎什么都听不到了。


天色愈暗,亦是没有要停的迹象。窗外的法国梧桐实在可怜得很,颤抖地厉害,略黄的叶随风上了天,在无际的风雨中,不见了。无聊的人数着路过的撑伞人,撑伞人转眼又在雨中迷迷糊糊地消失了。


我也淋过不少雨吧,却少有放声而歌的心情。如今难得泛起少许的文艺感。若是手上再有本闲书再好不过了?世上也是少有完美的事。难得有看书的氛围却没有书,有书时却少有看书的心情。


也不知何时到的,门口停了担货老者,大概是想赶的夜市,如今只有回家了。卖的什么?大概是甜食吧。这样猜着,忆起汪曾祺先生的句子来“带着雨珠的缅桂花使我心软软的 却不是怀人 不是思乡 ”以前不明所以,现在倒是有几分明了了。


雨势减了,未停,回家。无关未收进家里的衣裳,无关阳台上的几盆兰花。


嗯,雨点很大,比想象中的凉快。


作者  洛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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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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